瑞典語學校的同學們來自世界各國,與他們相處、討論,在不同的文化差異下,總有有趣的事情發生。
在初級班時,有三個巴基斯坦同學(A、B、C),他們性情開朗,樂於與人談話,畢業於高等教育學府,英語流利。
A同學說話很有趣,看他學習瑞典語輕鬆愉快,他自述課後是不複習課業的,在基礎班時,還能幫我糾正瑞典語發音。他曾在3C:1課堂上介紹他的母國,巴基斯坦官方語言有烏爾都語與英語,各個省分有方言,但因為教育水準差異很大,有人沒上過學,可能只會說方言,而不會說國語-烏爾都語,A同學在母國大學就讀時以英語學習,會講流利的英語。巴基斯坦還有壯麗的山水風光,當他介紹到今日的旅遊勝地之長城景觀時,竟看著我說,不是只有中國有萬里長城,巴基斯坦也有萬里長城。我只能苦笑,我沒去過中國,我台灣人入境中國可要辦理簽證的。當新疆維吾爾族同學來到班上,他們兩個互相比對語言,發現有些字母是相同的,他們覺得很新奇,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。我查了資料,原來兩地區使用阿拉伯字母。
B同學在進入SFI瑞典語學校學習前,即自修瑞典語,他學習的速度比我們快,基礎班分班後,直接跳入3C:2。他看來有些害羞,想不到他的興趣是學習跳舞,參加于默奧(Umeå)的土風舞社團學習,看來他在這個社團找到了快樂與興趣。我因而向他詢問土風舞社團的課程,只是還沒有時間與動力去學習。在初級班時,有一回老師要同學報告治療感冒的方法,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方式,來自巴基斯坦的B同學說,不外乎多休息、多喝水,但他們還會吃有「沙漠麵包」之稱的-椰棗。查了資料得知,巴基斯坦也產椰棗,椰棗營養豐富,人們認為其有保健作用,怪不得在巴基斯坦感冒生病了要吃椰棗。
C同學看起來有點老氣,其實年紀比我還年輕。在基礎班時,他有時睡過頭沒來上學,他說因為他不想遲到中途進入教室,那時老師不太喜歡遲到進入教室的同學。有一回他和阿爾及利亞同學比鄰而坐討論著,老師問,你們談論什麼啊?他們說,討論國內的政經局勢。老師又問,情況好嗎?他們不約而同搖搖頭說,不太好。真是憂國憂民!後來C同學在基礎班後回國服務幾個月,又返回瑞典。在暑假前,我在馬路上遇到他,他還認得我向我打招呼,互相詢問學習瑞典語的情形,他計畫暑假後繼續學習瑞典語。祝福他!
前段落所述的阿爾及利亞同學,來自北非,是我在基礎班學習時同坐一桌的鄰座同學,人很和善。因為阿爾及利亞的歷史文化,他可以講數種語言,包括阿拉伯語、法語、英語,或許還有當地方言。他和我以英語交談,和法國同學以法語交談,真是太厲害了!他曾待過其他國家,來到瑞典他計畫開創自己的事業。在冬天時,為了生計找了一份除雪的工作,卻沒有時間來學校學習瑞典語,以他語言的天份能力,一定可以快速學習語言的。
當我在3D:1班級學習時,換了一群新面孔同學,之前同班的同學只有法國、伊朗、波蘭同學和我一起升到3D:1。新同學中的烏克蘭同學,年輕貌美,有一回在課堂討論中提到風帆運動,她以為台灣的風帆運動很流行,因為台灣是個四面環海的海島。我頗為汗顏,台灣雖靠海,殊不知台灣人怕水怕海怕得要命,風帆運動只有少數人從事。又有一次,當這位烏克蘭女同學聽到我和北京同學以漢語(Chinese)交談時,她大為吃驚,台灣人的語言不是台灣話(Taiwanese)嗎?話是沒錯,但通行的是國語,要和對岸交談還是以漢語(普通話)為主吧!
至於這個北京女同學,嫁到瑞典來的生活,不知羨煞多少人?她原在北京中關村科技園區工作,北京的生活步調極快,生活特別緊張,來到瑞典,食衣住行、家庭生計皆由老公負責打理,不必採買食物,不必煮飯、整理家務,每天晚飯後,兩人在森林散步一二個小時,真是快活。她總說,嫁了一個好老公,人不僅長得帥,眼睛特別漂亮,還把她照顧地無微不至,來到瑞典,讓她有機會休養身體,享受人生。記得學業結束時的茶會,她的老公烘焙了好吃的藍莓蛋糕請我們品嚐他的手藝。
班上有個埃及人,我都還不太會講瑞典語時,他可用極快的速度講瑞典語,還讓老師聽不清楚,要求他再講一遍。記得去年(2011年)的苿莉花革命沿伸到埃及,埃及革命人民示威要求總統下台,在今年(2012年)選舉新總統,這位同學到巴黎投下神聖的一票。
課程快結束的某一天,這位埃及同學問我年紀幾歲?是不是25歲?啊!東方臉孔的女生總被低估年齡,因為看起來較年輕。我沒有告訴他我的年齡,只說不是。他又問,你的先生是不是瑞典人?我說,是啊!心想,如果不是,我怎麼有機會來到瑞典?他又說,想請我幫他介紹女朋友。那時,我沒理會他,只覺得他在說笑話,我還不清楚他的為人,而且班上還有很多未婚女同學。過幾天,他又問我有沒有妹妹要介紹給他。心想,動到我妹妹的頭上來了,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麼?後來的某一天,他提到他有個太太。那個人的話語,反反覆覆,真不知哪句話是真是假。我心想,還好沒幫那人介紹台灣女朋友!
在學校,可以看到二三個高壯的女生,她們的服裝特別吸引人注意。他們身著黑色絨布上衣及黑色絨布及地篷裙,衣服以亮片與蕾絲點綴。原是記者的法國同學,以記者敢問不怕陌生的本事,向前請教他們,他們只說他們來自芬蘭,但我們覺得奇怪,後來得知他們是吉普賽人。查了維基百科,了解吉普賽人有歧視意義,他們自稱羅姆人(Roma),許多歐洲國家稱他們為「茨岡人」(Tziganes)。我們曾在課堂上看到一篇關於他們的報導,照片中他們亦是穿著黑色篷裙服飾,好像只有在瑞典的茨岡人女性才這樣穿著,法國同學與拉脫維亞同學提到,在他們國內的茨岡人不穿此種服飾,原因為何有待研究。人們對於茨岡人的印象似乎不太好,拉脫維亞同學提到,在他們國內的茨岡人會在人們面前花言巧語,讓你聽到神昏顛倒,等到一回神才驚訝地發現身上的值錢飾品與金錢全部不見,換言之,被那人偷走了!
在聯合國教室上課,我不只學習瑞典語,我的好奇心驅使我觀察來自不同國家背景同學們的特色,與他們一起上課或聊天,特別有趣。也因為他們,我對於他們的母國產生了親切感,不覺得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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