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汶妹妹是我們校園裡很難不引起我們注意的八年級女學生,雖然她的身材很平凡,長相也不突出,如同我們身旁的國中生。但是她特立獨行的行為,可說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,全校的師生都認識她。
話說從她七年級開始,當她覺得上課很無聊時,她會在座位上消失,讓班級師生,並動員學務處師長,找她找個半天,原來她騎著她心愛的腳踏車在校園裡閒晃。我們學校的校園有五公頃,在國中校園中還算大,當她躲在某一個角落時,也不太好找到。
為了她心愛的腳踏車,她從不好好地把車停在學校車棚,她會停在校園川堂、走廊上、大門旁,再把書本、書包、粉紅色裝有便當盒的便當袋掛在車子上,下課時再來車子領取,上完課再放回來。我們學務處老師督促她好幾回,我們終於不再那麼輕易地看到她的腳踏車,或許她把車子停好放好了。
上體育課時,當大夥在炎熱的操場邊做操運動時,她反而是爬到樹上去,看好,是「爬到樹上」,即使穿著裙子,照爬不誤,這可嚇壞大家了,擔心她的安全,另一方面,我們大夥心裡在心中畫上大問號?她是怎麼爬上去的啊?為什麼上體育課時要爬到樹上呢?她的回答,很簡潔又有力,「因為很熱,要爬到樹上乘涼!」
特別的事,還不只這幾樁而已。猶記得她七年級時的戶外教學活動,我們辦了「奮起湖鐵道文化之旅」,讓學生親自體驗阿里山小火車、及奮起湖老街的魅力,我們帶著學生在奮起湖吃過著名的奮起湖便當,走過熙來攘往的老街,呼吸森林裡的芬多精。就在我們準備搭乘小火車下山之際,車上點名,怎麼就少了一頭牛,我們的小汶妹妹到哪裡去了?雖然我們包下整列的小火車,也要準時開車啊!不然其他旅客的行程會被我們耽誤。於是小汶妹妹的導師,及教務主任,大粒汗的、小粒汗的,來回穿梭在老街找人。只見我們的小汶妹妹很悠閒地拿著剛買的酸梅細細品嚐,還不知她的遲到已急壞四個車廂的人,還好,人平安回來,沒有不見就好。
小汶妹妹就把學校當成她的家一樣,每個處室都是她下課休息的地方。她有時會去傳達室把人掛在二座按摩椅間睡午覺;會到教務處來坐著或姿勢「很」優雅地躺在招待客人的椅子上,或來玩玩辦公室的電腦;還會膽子很大的到人事室去,那是學生少去的地方。據輔導室主任轉述,有一回她又「很」優雅地斜躺在輔導室的椅子上,做什麼呢?拔腳毛!她回答主任說,因為最近買了一雙新絲襪,拔好後,才好穿上它。天哪!主任頓時臉上三條黑線,不知如何回答是好。自從教務主任去受訓後,她較少來教務處,難不成她常來教務處的理由,是要來看教務主任的?還好,她還會分一些時間給她的導師,常會到導師室去陪陪她的導師。而她,也是全校唯一敢在導師室看漫畫的學生!
今天她又做了一個令人捏一把冷汗的一件事,她竟爬到人造水池旁的假山上去,約二公尺高吔!全校只有她是第一人,一群學生在旁鼓譟圍觀,在多名老師叫喊之下,她才走下來。
小汶妹妹做事情,自有她的邏輯,不理會外界奇異的眼光,有時想想,也沒什麼不好,既不犯法,也沒有侵犯他人,看在我這個神精質老師的眼裡,好生羨慕。她活在她的世界裡,以她的思考行事,當我們以一般人的想法看她時,總會交會出不同的火花,這就是我們校園裡最與眾不同的學生。